1936年寒冬的绥远草原上，北风刮得人脸生疼。

傅作义站在结冰的河岸边，盯着河面上那辆陷在冰窟窿里的装甲车，二话不说就跳进了刺骨的冰水里。

"都愣着干啥？推啊！"他吼了一嗓子，冻得发紫的嘴唇直打哆嗦。战士们一看将军都跳了，一个个红着眼睛往冰河里冲。那天夜里，三十五辆装甲车像发怒的公牛一样冲向百灵庙，打得日伪军哭爹喊娘。这一仗可把全国老百姓乐坏了——原来小日本也不是铁打的！

要说山西这地方，那可真是块硬骨头。东边是太行山，西边是吕梁山，中间还夹着条汾河，活像个天然的大碉堡。当年阎锡山在这儿修铁路，故意整得比标准轨道窄一截，日本人的火车开不进来，气得他们直跳脚。这片土地上长出来的人，性子就跟老陈醋似的，越熬越有味道。傅作义就是典型的山西汉子，打起仗来又倔又狠。打完百灵庙那一仗，老百姓送来热腾腾的羊肉泡馍，他倒好，把缴获的日本军刀全熔了，打成犁头分给牧民。"让鬼子也尝尝，啥叫解甲归田！"这话说得，够解气！

1938年秋天，日军调集三万人马，气势汹汹要围剿晋东南的八路军。徐向前站在武乡县的山头上，看着下面像蚂蚁搬家似的鬼子兵，突然乐了。这位五台山走出来的将军，打起仗来就跟山里猎户套狼一个路数。"没地雷？石头总会凿吧？"他挽起袖子，亲自教战士们往石头上凿窟窿塞火药。这玩意儿往路边一埋，鬼子踩上去"嘭"的一声，管保让他们见识见识啥叫"山神的礼物"。最绝的是神头岭那一仗，徐向前让人连夜在公路两边垒石墙，等日军车队开进来，机枪突然从石头缝里往外喷火。这一仗打完，缴获的日本罐头堆得比山还高，战士们乐得合不拢嘴："过年都没吃过这么丰盛！"

1941年的中条山上，赵寿山拄着军刀站在战壕里。炮弹把山头都削平了三尺，毒气弹熏得人睁不开眼。有人劝他撤退，这位原平汉子直接把军帽摔在地上："老子字典里就没'退'这个字！"炊事班的老张抡着菜刀就冲出战壕："炒不了菜，还砍不了鬼子？"七天七夜打下来，阵地上就剩下三百来人，硬是扛住了日军二十多次冲锋。后来老百姓编了歌谣传唱："雪花山，高又高，赵将军的兵守得牢..."这调子听着喜庆，可谁知道那会儿阵地上的人，连湿毛巾裹脸都找不到一块干净的。

太原解放纪念馆里，那些带着弹孔的钢盔静静躺在玻璃柜里。伸手摸上去冰凉冰凉的，可不知怎么的，耳边好像还能听见当年那帮山西汉子在吼："山河不改，死战不退！"要说这帮人图啥？傅作义后来当了水利部长，徐向前成了开国元帅，赵寿山当上了陕西省长。可他们最风光的时候，还是在太行山上打游击那会儿。那时候吃的是小米饭，穿的是补丁衣，可一个个精神头足着呢！现在想想，这世上哪有什么打不赢的仗？只要骨头够硬，冰河能闯，石头能炸，菜刀也能砍出个太平天下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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